挚小行:这次PEER空间的定位当中,提出了一个“定制化教育创新服务”的概念。你刚才也强调了要满足不同学校的需求这一点。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“定制化”这个方向呢?
刘泓:我想先就中国“教育去中心化”的现象来展开一下。我们的国家有2800余个县,地大物博。针对每一个地区,都有着非常不一样的地理、人文环境,因此适合该地区的教育都是不一样的——我们不能仅仅指望一种完全中心化或是无限复制的商业模式。虽然从经济上来讲,我们肯定是有中心,有边缘。但是从教育的层面上,对于这个2800个县所构成的国家而言,每个区域都需要教育,每个区域都需要适合他的教育。
当然,适合各个地区的教育同时也要符合整体经济发展的需求。我刚刚提过,经济发展是强调自主创新的——自主创新本身就是从下至上的事情。因此适合这种从下至上的教育形式也应该是一种从下至上、去中心化的、适合本地的教育。就像我们整个经济创新的形式必须是去中心化的一样,我们的教育创新也应当是去中心化的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去提供适合不同地区、不同人群、不同族群所合适的教育模式。
补充一点,去中心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放权过程,我国现有的行政体系来说,考试体系——也就是评估体系、以及经费等等,都是从上至下,只是各个地方都有可能去支持一些适合他本土情况的创新模式。具体来讲,在这样一个广大的国家里,任何的一个学校都有可能采取一个特定的策略,做出一个最适合它生存模式的教育方法。以湖南省怀化市的中方一中为例,这是一个寄宿制的学校,管理较严,但它会花更多的时间培养体育类和艺术类的特长生。这不仅仅是因为该校生源较差,它也在同时满足着学校特色办学的需求,满足了不同家庭不同教育选择的需求——这个其实就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表现,而区域之间的差别会更大。事实上许多时候我们国家就是以每个省为单位去推动一些政策,而每个县去落实时,就会有一定的地方差异。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,教育在执行层面就是去中心化的。
需要强调的是,现在的去中心化很大程度上是被动的去中心化。而当一个学校主动去寻求适合本地的教育创新方案时,他就是在被动的环境下寻求主动的立场。这种意义上的去中心化是有更有意义,能带来更多可能性的。结合PEER所说的“定制化”来讲,这并不代表我们在推进这样一种“主动去中心化”的过程,而是说,这样的去中心化的背景对“定制化的教育创新服务”提出了自然地需求,甚至使其具备了一定的必然性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