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手一个大活动是喜悦与压力并存的事情。挚行者若思从得知将要前往沅陵六中PEER空间服务开始,就明白自己将在“六中好声音”的筹办上付出难以预想的时间与精力。从初赛到决赛,她和学生筹备团队一起经历了“打怪升级”的过程。其中的惊喜和挫折究竟如何,我们将在本篇手记中找到详尽的记录。
作者丨吴若思
PEER空间项目部
一张光线很差糊糊的大合照
序言
“谁是那个‘幸运儿’”
六中好声音可能是所有拥有PEER空间的县域中学中最盛大的活动,挚行者们在还未分学校之前便有所耳闻,六中的挚行者将有很大一部分精力都需要投入在其中。我们线下培训时还经常相互打趣,谁是那个被选中的人,最终来办这个活动。
分配学校的那天,展开信件的那一刻,“沅陵六中”四个大字跳入我眼里。
原来是我。
六中好声音起源于2017年秋季,由挚行者发起,一直到2021年秋季,走到了五个年头。一般赛制有三轮,初赛、复赛、决赛。初赛在空间海选,复赛在学校小会议室表演,决赛的展示舞台为面对全校学生的音乐节(元旦晚会)。一步步升级,一轮轮过五关斩六将,最终汇集成全校学生一年一度的狂欢。
手里拿着我的学校的分配结果,焦虑情绪上头,内心叹了一口气。
我这辈子作为观众都没看过几场表演,更别说舞台经验,大学时学联组织的所有晚会或者联欢会我从未参加过,现在要我一个人带一帮学生从零开始搞海选,最后办一台面向全校师生两千人的晚会……我……
脑袋里万马奔腾,千言万语,最终汇聚成六个字:“谢谢组织信任。”
至此我迈上了打怪升级与同学们一起办好声音的漫漫长路。
第一章
初赛:见招拆招
初赛定在了十一月开始,但从十月底,刚从桑植线下交流奔赴回六中的我,就已经开始着手筹划和前期宣传。
翻遍前任挚行者留下来的文件夹,以及老管理员去年办活动的经验,前期筹备和策划还算顺利。只要拎清框架就很好进行。前期好声音项目组工作人员招募、工作人员群面、选手报名、跑班、场地规划、工作人员培训,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展开。
但是,完全顺利开展的活动怎么可能存在呢?这时候,第一只名为Excel的小怪兽正在向我悄然接近。
Excel小白的翻车
今年报名人数达到145人,报名节目101个,同比增长44%。报名登记的初始信息包括了姓名、班级、节目名、节目类型(六中好声音也可以报名舞蹈或者小品类)和人数。如果学生们以组合的形式报名节目,那么以同一个节目为关键词的一条信息中,姓名和班级还要多加好几个。
可是头疼的事情在于,很多人只写了个名字和班级,或者少写了一起唱歌的同学名和班级,又或者压根没写节目名和节目类型是什么。
在我把手头有的初始信息登记到Excel后,为了分场次和捋思路,我多建立了两个Excel表格,却没有将他们关联起来。到后来需要分班级跑班通知和信息时,得从好几个不同的Excel摘取数据。更令我崩溃的是,由于我前期建立表格时考虑不周,格式设置不对,我不能利用Excel的排序功能,只能手动Ctrl+F找寻我需要的信息。光是排版Excel和把数据整理清楚,就花了我五个小时的时间,那是我第一次在空间呆到凌晨才回宿舍。
一场大型比赛中,Database Management真的好重要,作为商科生,我在大一时明明学过却完全还给了老师,Excel也学艺不精,徒增了好多难度。第一只小怪兽考验的是我的耐心。
疥疮?停电?备案的重要性
在跑班结束,比赛开始的前四天,我突然从学生那里得知,高二专业班有接近一半的男生在宿舍里互相传染了疥疮。
这是一种皮肤传染病,通过直接接触或者衣物传染。六中的宿舍一个寝室12人。专业班都是声乐生,都报了比赛,也都被传染到了疥疮。好声音初赛虽说不设置观众席,现场只有十名左右的工作人员,但毕竟PEER空间是个大的人群聚集地,这个病有传染性,每个选手和主持人也都需要用话筒。这些专业生散落在每一场比赛中,直接放弃也实在可惜,他们可都是好声音热门“种子选手“。这平地一声雷打响了我好声音打怪的第二战——应变能力。
思考再三,在跑去和班主任沟通获得感染的学生名单后,决定把这接近十个节目直接挪到最后一场初赛,一来是给他们时间痊愈,毕竟离最后一场初赛还有大半个月,二来现场防护措施可以做得更到位。同学们的健康一定是第一位的。
擦把汗,这关可算是过去了,活动有变故不要紧,有应对措施就好。
就在我以为赛前不会再有什么变动的时候,在初赛第一场开始前一个半小时,当我坐在空间里做最后的准备时,眼前一黑——全校停电了。我坐在昏暗中仿佛看到小怪兽对我呲牙咧嘴,“嘿嘿,没想到吧”。
欸嘿,我还真有准备。提早两天我就已经让工作人员写好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的备案。音响和话筒的电已经充满,便携台灯也是满电的状态,若停电真的持续到了比赛,不用慌,摸黑唱歌说不定更有情调。在六中,偶尔的停电都是正常的,基本上不出一会就会来电。果然,二十分钟后,空间恢复明亮 ,迎接工作人员和选手们。
在开赛前十分钟,小怪兽最后张牙舞爪把话筒的蓝牙接收器搞出问题,我和工作人员们冲上去研究了五分钟后才意识到是没电了。换下电池后,小怪兽们终于全部退场,初赛拉开帷幕。
初赛总共9场,横跨三周,从11月10日开始,一直持续到了11月24日。
初赛现场
项目组工作人员负责签到
每场比赛结束后的项目组复盘会议
第二章
复赛:在行动中质疑
初赛的筹备期间,刚好撞上了初高中的期中考。我不想打扰大家考试复习的状态,所以初赛的策划我一手承包,只让工作人员们写了紧急情况备案。复赛了,大家也都是身经“九”战的老人了,是时候把策划的任务交出去,自己完成从策划者到协作者的转变。
在吵架中形成的策划案
六位策划人都是高中生,却要决定三场每场一小时观众上百人的复赛,说难也没有很难,说不难也实在是有很多需要磨练磨合的地方。我提前把框架和需要注意的细节写好,剩下全部交给策划人们自由讨论决定。初稿完成,当大家带着自己那部分的策划来到空间,并开始讲解自己的想法时,吵架开始了。
“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定时关门,观众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情。我们没办法决定,实在人满了关门就完了。”
“但是我们怎么管?空间就那么狭窄,挤满了人我们过去都很困难。我认为应该定时关门,不影响比赛进程。”
……
看大家唇枪舌剑往来很有意思,但是同时大家不太习惯直面冲突和意见不合,有的有想法的同学会被更会表达的听起来更强势的同学堵住嘴巴,最后转头过去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,却不愿再交流。
这时候就需要我出场去“和稀泥”。我试图总结双方的观点,并询问双方意见,确保双方的意见都可以不被情绪牵制着表达出来。最后投票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达成最终的决定。
中途,看大家气氛有些僵持不下,我插播一条管理学知识。
“你们看,初赛策划我一个人‘独裁’搞定,基本上就是两个晚上的事情,复赛交给你们几个策划人‘民主’讨论,却搞了一周。大家觉得是为什么呢?‘独裁’效率高,在结构上自上而下,但是非常看重决策者的能力和信息源;‘民主’更加自下而上,却容易产生意见不合,进而扯皮讨论很多细节以达到共识。”
好在大家都是认真负责且不记仇的性格,吵了几天后,策划案还是按时出炉了,项目组再次忙起来。这次复赛有学生观众,有老师作评委,有彩排,还有完整伴奏,选手们难度升级。
讨论策划案
复赛中的大崩溃
我也没想到,整个好声音活动办下来,特别崩溃的一次是我排出了项目组工作人员复赛安排表。
面对着打印出来的工作人员复赛安排,我的焦虑值达到顶峰。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,但是项目组的复赛安排还是满满当当的,初赛连轴转的三周还没喘过气,接着就是一周复赛的高强度任务,中间还要面对一些班主任的不理解。
作为一个驻校的公益机构的志愿者,很多学校一句话的事情,我却需要带着我的工作人员们跑断腿。好声音项目从开始到现在,越做越大,事情越来越多,但撑起整个项目的,不过是十几个12-18岁的学生。他们的学业任务也很重,仅剩的休息时间全被我塞满。
越想越难过,我这个学校里“非主流”的地位根本不利于我做这件事情。那么为什么这个活动会出现在这里。
翻回策划人写的策划案,上面写着:
希望通过举办六中好声音,为六中校园有梦想、有热血、有激情、爱唱歌、会唱歌、有才艺的同学们,提供展示的平台,激发同学们踊跃参与课外活动的积极性,和同学们一起打造更加美好,更富生机的六中校园。
看着这些话,我其实是很冷漠的,面对紧张的选手、场外想要硬凑在窗前的同学们,或者复赛时情绪激动的观众们,我一直是很公事公办的态度——大家为什么不能都乖乖地尊重选手,尊重工作人员,欣赏表演,然后安静离场呢?我一心扑在把这个活动“办下去”的规划里。
可是人不是机器,我过于沉浸于策划和现场实时情况监控的焦虑中,却忽视了音乐和舞蹈带给人们最原始的快乐,忽视了音乐和舞蹈带给学业繁重的同学们课余的乐趣。虽然我曾经在有限的高中晚会和演唱会的经历中体验过,但它们转瞬即逝,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。
六中好声音更像是我不得不接手并操办的项目,我得确保它在我手中顺利举办,确保学生工作人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并有所收获,确保选手们有舞台、被尊重,确保观众们有秩序,确保比赛公平公正,却从未真正理解过这个项目。我努力吸纳一切意见和建议办好这个活动,但也只为办好这个活动。我更像是一台“工作机器“,在比赛时随时注意伴奏、话筒、选手情绪,观察工作人员有没有好好履行职责,观众是不是有序,对于我在做的事情的意义,谈不上更深层次的理解和共鸣。
只注重项目的执行而没有真正认可好声音举办的初心,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挣扎,其中很多负面情绪的积累和人事关系的周旋带来的“心累”超出预期,质疑自己和质疑项目的时候太多。
这个状态保持了好久,直到来到决赛的彩排。
项目组工作人员细化选手须知、准备跑班
复赛现场选手表演
观众塞满会议室
第三章
决赛展示:在行动中找寻意义
压力再大事情再多,事情再多,用于决赛展示的音乐节(元旦晚会)的时间也一步步到了。选手们摩拳擦掌,项目组工作人员也紧张而又期待着最终“考验”的来临。
决赛现场因为更想要注重舞台效果和观众开心,决定不设置评审制度。比起争夺名次,更重要的是让选手们有机会享受舞台。
一位“酷盖”突然打开的话匣子
比赛现场出现了一个很让我惊喜的节目——DJ打碟。打碟的小Z是个高二男生,十一月初他搬着专业的碟机、备用电源、电脑和音响到空间要报名的时候,着实让我意外了一把,我没想到在沅陵六中能看到高中生热爱DJ和电子音乐。比赛时他戴着口罩,戴着帽子,再戴着头戴式耳机操作他的碟机。“人狠话不多”是我对他的初印象。
复赛中小Z打碟
复赛的时候他有来找过我,希望能够把现场的灯光都关闭,让大家能够在黑暗中听他的音乐舞动。在他复赛关灯时,我刚好在开关旁边,灵光一闪,根据音乐开始开关灯,让现场有一种舞池的氛围。
复赛打碟现场气氛很嗨
小Z晋级得很顺利,我非常期待他在音乐节上的表现,让全校同学们在操场上蹦跳着释放压力,肯定是大家青春中一次疯狂而又美好的回忆,不知道电音和沅陵六中能擦出怎样的火花。趁着月假,我发信息问他灯光有什么要求。
消息发过去,解释了几句,没想到收到了他惊讶的回复。
“我去,这么看重的吗?”
就这样,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,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屏幕另一头他汹涌的感情。
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一个选手对于舞台的渴望,对于展示机会的珍惜。六中好声音的舞台对他来说很重要,是他“十七年中好不容易等到的证明自己的机会”。关于选手,我在筹备当中更多是接收到他们的要求和焦虑。他们会想要换伴奏,想要换曲目,找我谈话,提出对灯光、音响、伴奏的要求。我和选手的关系更像是“甲方”和“乙方”,我努力接住大家的要求,但是很少听到他们对于走上舞台的想法。
在无意中开启的话匣子里,我感受到了小Z对电子音乐的热爱。因为电子音乐经常与酒精、酒吧、舞池联系在一起,在比较保守的高中不被理解。因此,六中好声音的舞台对他来说意义非凡。
卯足了劲要证明自己的机会,是从17年开始成为老传统的六中好声音提供的。我作为“继承人”,在筹办两个多月后,终于开始触摸到好声音项目最开始设立的初心。
在县中操场打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?
站在舞台下,我拿着话筒指导彩排,台上节目一个接着一个。前面是表演的选手们,后面是选手们的“亲友团”的呐喊。现场音乐很大,歌声和呐喊声一起,融汇成让人沉浸其中的狂欢氛围。
这是晚自习的第一次彩排,一下课,学生们听到声响,从四面八方的教学楼冲出来,汇集到操场,围观彩排。选手们大都也不太怯场,人越多越嗨。
“XXX你好美!!!”
“好帅!!!”
“XX,XX我爱你!!!”
此起彼伏的应援声从操场各个角落传出。台下的观众们视线紧紧盯着选手,在灯光的反射下,眼睛亮亮的。气氛热闹,互动性强,比起晚会,说是live house更合适。
选手彩排
寒风也抵挡不住台下同学的热情
到了小Z表演,他拿着话筒,让现场的观众举起手一起挥舞,现场的大家都围在一起,一些原本在台上的选手也跑到台下开始蹦蹦跳跳。
更像是live house了,在县中操场上的一场野生live house。
没想到六中好声音在把主动权交还给学生后,没有学校的介入,学生们完全拥抱了流行,自然成型一场狂欢,这是学校来办这台晚会所不会产生的化学反应。
“你可以上去把演出掐断的”
彩排的时候还能分出心来享受一台表演带来的快乐,到了正式进行音乐节的那个晚上,我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处理现场的突发状况,确保流程走下去,分不出心来转换成观众视角感受现场。设备卡壳、灯光太暗、临时加节目、音量太小……我飞奔在工作人员和老师之间扑火。
热场表演
Rap表演《Follow 罗生门》
舞蹈表演《万疆》
经过十五个节目的铺垫,终于来到小Z的DJ现场。小Z在征求我的同意后,和所有选手都提前沟通过,到时候他在上面操作碟机的同时,会有选手上台拿着话筒蹦跳活跃气氛。
在开始表演后,选手们拿着麦尽力嘶吼“大家嗨起来!”的样子看起来比小Z本人还要激动。
“干什么啊大家,都给我跳起来!”
“你们的手在哪里!我看不到啊!!”
现场所有的麦都给到了选手手中,有的选手们拿着话筒围在小Z旁边舞蹈,有的走下舞台到观众中活跃气氛。选手们和小Z的配合完全没有彩排过,却很天衣无缝。
“站起来!对!这个班级的同学怎么没有站起来!!”
在选手们的不懈努力下,大部分同学站在自己班级的方阵随着音乐摇摆。
班级的旗帜也挥舞了起来
这位同学花手摇得非常溜
选手和工作人员组成的气氛组
小Z的表演时间很长,原定13分钟。到了大概10分钟的样子,他的班主任冲过来找我。
“你是负责人,他是我们班的,这个时间太长了,也太闹了。这样,你快上去,把节目掐断,跟他说不要继续了。”
可能是看出来我的为难,老师补充道:“你可以上去把演出掐断的。没关系的,时间已经很长了,这也太闹了。”
我只好回答,不不不,马上就结束了,真的快结束了。
同时我走到候场和舞台之间的通道。在和工作人员们强调了一遍他们现在要负责秩序的职责后,堵在了通道中间,希望老师不会代替我冲上去掐断这场表演。
还好,老师看我没有动静,从候场的位置离开了,没有再提出其他要求。
结束表演后,小Z从舞台上下来,挠挠头。
“哎呀姐,我在上面太激动一下子忘了,把其中一首歌放完了,多了两分钟。”
尾声
和自己和解
办完音乐节,我并没有松一大口气,也不是石头终于落下的感觉。收拾好物资,和项目组一起搬回空间的路上,我仿佛被抽离灵魂,一句话也不想说。面对同样疲惫的项目组,我没有精力再鼓舞士气。
从复赛结束开始,我每天都在处理音乐节相关的事情,一遍遍因为各种情况推迟音乐节的日期,应对各种情况。到音乐节彩排和正式演出的时候,我每分钟都要被动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情绪。由于大型活动的特殊性,这些情绪甚至像是“劈头盖脸”砸来的,让我难以消化。
选手们觉得自己唱不好,会不甘心来找我希望能够重新彩排;工作人员发现有突发状况着急想要解决,会冲过来焦急地问姐我该怎么办;设备出问题选手工作人员和老师都会上台来找我解决;专业老师一心扑在指导自己学生上,希望能够换个伴奏或者调整伴奏升调降调;学校老师很支持,但是提供的方案不能马上解决彩排正在发生的问题……
我理解所有对于六中好声音的诉求,这都是让活动的流程更加顺畅、让舞台呈现更加优秀的必经之路。在活动现场大家都带有自己的焦虑和无奈——毕竟是这么一大场表演呢。大家在跟我表述需求和回应时,都会带上自己的情绪。这本身没有问题,但是我是个特别敏感于他人情绪并会产生强烈共情的人,我受不了了。我是现场最需要 “冷酷无情”处理突发情况的人,不应该像个情绪海绵体一样四处体验他人的情绪,在处理问题前先自我内耗。
我撑着尽量不表现出来一些自己的情绪,努力成为大家的“定海神针”。
没事,这个可以解决。
没事,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我就来处理。
同时又会不小心让我崩溃或者是不耐烦的情绪漏出来一丝,然后无限后悔。
撑完整场,结束后却完全撑不下去了。疲惫和挫败感席卷而来。
好不容易在行动中找到了办下来整个好声音活动的意义,最终却被内耗和吸收到的他人情绪所困扰。
在我把自己锁在宿舍里睡了一整天后,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,终于洗漱穿戴整齐回到空间。见到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项目组工作人员小H等在空间外面,表情平静地喊了一声姐。
说来神奇,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好了。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。从情绪的大开大合中解脱出来,回归平淡。
也不过是场活动,顺利完成了,过去了。不必纠结。
这可能也是好声音对我的磨练。拥有了快速的自愈能力。
都说办好声音很让同学们成长,我作为挚行者何尝不是在磕磕绊绊中走来,完成成长呢?
2021秋六中好声音落下帷幕,等待一位新的挚行者再次开启这段旅程。
关于PEER毅恒挚友
PEER毅恒挚友是致力于促进中国城乡教育公平、改善中国欠发达地区教育资源、并发展博雅、人文与素质教育的非营利组织。
截至2021年9月,PEER 在湖南、贵州、陕西、甘肃、广西、湖北和吉林的30所初高中累计逾124次服务-学习寒暑期项目和专题项目,短期项目直接服务学生约8000人,参与项目志愿者逾1500人。
自2015年起,PEER 在湖南、广西、贵州的11所中学设立了自主设计的“PEER空间”,围绕中学生成长提供长期支持。每个空间驻扎1-2位长期志愿者,和中学生共同营造学习空间、生活空间和公共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