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对于挚行者来说,参加PEER空间是从一个公益活动的旁观者到参与者,从想象走入到真实世界的过程。
江华二中的挚行者张艳荣,通过实践以及与学生的交流对话中,逐渐从想象的乌托邦里走出来,调整了心态,慢慢找到了作为一个挚行者的初衷和目标。
作者丨张艳荣
PEER空间项目组

大家好,我是张艳荣,江华二中PEER空间2021年春季挚行者。目前在北京读研究生,对乡村教育、县城教育等相关问题比较感兴趣,希望能在PEER空间寻找到田野,了解县城中学的教育现状,同时为教育公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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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象中的亲密关系乌托邦
“我是一名从县城中学出来的学生,也经常跟同学们一起讨论我们所经历的县城教育给我们带来的影响,其中跟多谈到的是来到大城市以后发觉自己面临的困境,这些困境的生发可以回溯到家庭、学校教育与自我教育,我们意识到在中学阶段对人生、对自我的可能性有一个大体良好的认知是多重要,从而也意识到县城中学那种应试与分数取向,让我们过了太久才开始思考自己想要什么,然而这时半只脚已经踏入了被社会裹挟的洪流,难以脱身,所以当我看到PEER县城教育公益活动的时候,就觉得很有意义,为县城教育尽自己的一份力量。”

这是去年冬天参加PEER挚行者招募,对问卷上问题之一的回答。由于一些经历的影响和自我反思,我认为现在的县域中学教育并没有关注到人本身,而是一直聚焦于成绩和排名上,很多时候,个体在其中是被压迫的、被规训的、是没有尊严的。
因此,在想象中,来到县城中学,我想要跟学生们建立起一个“亲密关系乌托邦”,想尽自己的一点力量,为他们提供另外一个看待世界或看待自己的视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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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现场
然而,进入县中,我首先产生了一系列问号。
六点起床?十点半下晚自习?每周只休息三个小时(每周日下午)?午休趴着睡?
听到他们的作息后,冲进我脑袋的第一个问题是:这样效率能高吗?第二个问题是这样会不会影响长身体?去听了一些课,也许是我运气不好,大多数课都略显无聊,列提纲、找答案、重复,昏昏欲睡。
观察课堂时,我一直在想的问题是:学校课堂在做什么?学知识吗?这些知识是否需要老师,老师的功能是什么?这是教育吗?

当我把这的这些问题抛给学生时,大多数时候会收到一句云淡风起的话:“没有啊,就渐渐已经习惯了。”一时间,我分不清这是麻木还是一种自我保护。甚至是,面对一些困境,我觉得他们似乎比我更能面对和适应它们。
我开始反思自己,是否要“启发”他们对于一些处境的思考?对于高中时段的他们,认识到这些是必要的吗?或者,认识到这些问题(教育资源不平等、城市化过程对县城人口的吸取),但是短期内没有办法改变,这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苦恼?
从今年的三月初到现在,我真正进入县中场域一个月,我深深感受到,从一个公益活动的旁观者到参与者,这其中反差有多大,以上那些问号虽然在脑海中都隐隐浮现过,但是现实的冲击明显更大。这让我认识到实践比想象确实复杂得多,在此过程中,我需要不断调整自己对于现实认知和理解的偏差。
现在我心态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,试着开始从批判走向建设,也许给学生带去一些快乐和能力提升,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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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我成长
说到提升能力,来到学校后,发现学生的异质性还是蛮强的。有些学生会是比较内向的、沉默的,这个时候可能需要用同理心理解他们,注意鼓励;然而有一些学生是比较优秀的,这个时候,加强自己的专业能力、扩充自己的视野就变得异常重要,这也跟之前开会所提到的“公益的专业性”有一定关联。

同时,开管委会、组织活动、跟同学们交流、与老师和校领导打交道等等, 挚行者的状态能够直接决定这些行动的效果,在这个过程中,我需要有勇气去不断去敞开自己,承认和反思自己的不足,才能够给学生带去更好的服务和帮助。
教育是一场迷恋他人和自己成长的学问,这是我作为一个挚行者的初衷和目标吧。
2021春季挚行者手记
挚行者培训手记
关于PEER毅恒挚友
PEER毅恒挚友是致力于促进中国城乡教育公平、改善中国欠发达地区教育资源、并发展博雅、人文与素质教育的非营利组织。
截至2020年12月,PEER 在湖南、贵州、陕西、甘肃、广西、湖北和吉林的27所初高中累计逾111次服务-学习寒暑期项目和专题项目,短期项目直接服务学生约7300人,参与项目志愿者逾1400人。
自2015年起,PEER 在湖南、广西、贵州的11所中学设立了自主设计的“PEER空间”,围绕中学生成长提供长期支持。每个空间驻扎1-2位长期志愿者和中学生共同营造学习空间、生活空间和公共空间。
